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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7年5月初六是什么命(1997年6月初6农历出生五行属什么)

尧育飞


《王湘绮先生像》,选自王代功述《湘绮府君年谱》


商务印书馆1927年版《湘绮楼日记》书影,据台湾学生书局1985年影印本


同治九年正月初五日日记对食量的记载


《湘绮楼日记》,王闿运著,岳麓书社,1997年


湘菜蒸鸡


五、以食观世与饮食书写


宴饮活动多了,饮食活动也逐步成为王闿运认识世界的一种方式。例如王闿运十分注重餐桌礼仪,往往以此与所读礼书相互印证。又如,晚清时期,一些大家族兴起承包伙食的风尚,这种新风尚不为王闿运认可,他直觉这是一个家族即将衰败的征兆。如光绪二年九月廿七日日记记载:“黼便邀往午饭,设食,有旧家风。问其火食,已包与厨人,则又不似旧家典型也。凡火食无论丰俭,必不可包。包者明知其中饱而但图省费,则泽不下逮,权不上揽,浸久而家人但知吃闲饭,以家主为债主而已。”李星沅之子李桓邀请王闿运至其家午饭,王闿运从饮食上判断李氏尚有旧家风,然而从承包伙食看,王闿运以为李氏家族已经失去旧家族的典型。从李桓儿子李辅燿《饰待草堂日记》记载来看,至辛亥鼎革之后,李氏家族的包伙食行为再难以为继。由于厨师和主人不合,甚至连李氏家族祭祀的供品有时都无人承办。又如,民国元年(1912)十一月廿三日,王闿运的弟子“欧迎接吃面,往则无设,仍早饭例,云包火食厨馔也。好客正自不易”。因为欧家外包伙食,王闿运受邀赴宴居然吃了个空。王闿运以“包伙食”模式看待家族兴衰看来并非瞎猜,而是日常生活经验练就的火眼金睛。


不仅通过饮食活动观看外界,王闿运也常通过饮食自我审视。王闿运不得不宴饮,其中有许多无可奈何,但日记中偶或一现的记载,却显示他是各类宴饮活动中的清醒者。王闿运的同情之心,在饮食活动中时常闪现。如同治十一年五月十三日,“竹丈招饮,以其老贫,设食不易,强诺之。又与萧杞山连席,亦少食肴品,但不饱啖耳”。王闿运深味于贫穷,对于世态有极深的体会,故能以常情处世。此外,王闿运在各类酒席上极少醉,始终保持清醒。同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,王闿运“赴雁峰东寮,江、张、金、蔡招饮,四坐廿馀人,轰饮大醉,余独醒,坚坐待散,骑还”。王闿运每于稠人广众中,能清醒独立,不随人而俯仰,故饮酒终不醉。这些,都显示王闿运对于频繁而无聊的宴饮活动有清醒的认识,对于各类宴饮活动,王闿运有不得不参加的理由,但他并没有就此迷失。


王闿运善于以食观世,故其日记的饮食书写也值得关注。就《湘绮楼日记》的饮食书写而言,真实是其最大特色,日记中关于饮食的记载读来令人感觉十分真切。如同治十二年三月十日日记云:“雨田强我饮于太和……复同往太和,子春兄弟皆至,待菜颇久。……殊未饱,呼饭又得小杯,殊不快,姑食尽而客欲去,及送客复再食,已不饥矣。”这一段写得十分真切,王闿运接受宴请,往往不能饱饭。又因为宴席常被打断,断断续续地吃,难以畅快,然而王闿运对此也无可奈何。凡是吃过一些酒席的人,恐怕都有这种体会,王闿运日记的可贵之处,在于每能琐琐屑屑道出。王闿运敢于在日记中自曝丑态,并不讳言自己常被人放鸽子,宴会吃不饱的窘态。对那些不出彩的饮食行为,王闿运一一笔之于日记。同治十二年六月十三日日记云,“六月十三日,饭于杉桥,日烈不可进,……强至大胜,解鞍大睡。复命店主作白粥,店妇出咸菜佐食,日暆乃行”。这种简单的充饥行为,王闿运也不惜笔墨记载。王氏日记,由此往往令人生出奇妙的穿梭之感。在王闿运同一天的日记中,有时是此类极度日常琐碎乃至于无聊的吃喝,有时则是对于四部书籍精辟的见解,所谓高尚与庸常如此完美地结合在一起。固然,我们都知道一个人的日常生活常常在有意义与无意义之间游走,但剪裁于个人的文字书写,不免消解了文字的崇高性,王闿运无意于在日记中塑造崇高的自我,却意外道出日记之于生活记载的真实性。


在对饮食的记载中,王闿运似乎也定下一定之例。《湘绮楼日记》形容菜肴的词语是旨、洁、佳、不佳、鲜等少数词语。如同治十二年五月十二日,“立堂留别,设酒二席,至者十人,菜颇旨洁”。有时这些雷同的套语甚至让人怀疑王闿运词汇的贫乏。但王闿运显然并非不能调遣各类词语描绘一次宴饮和它的食物。这促使我提出新的想法:这些词汇究竟是常规的修饰词语,还是对饮食的精确描绘?如果是对饮食的精确描绘,大概可以反映当时一般饮食可能较为糟糕。然而,通观王氏日记,我倾向于认为这是王闿运有意压抑自己在饮食上的表达。他把更为华丽的词语交给诗歌,而将朴实和简略的语言留给了日记。


校对:刘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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